【TSN/ME】How are you?|别来无恙（5）
Mpreg/真·私设如山。
我也想知道我在写什么，别问我逻辑，不存在的.jpg
5.
“Wardo？”Mark跟在Eduardo身后，两三步的距离，并不靠近也不远离。
十来分钟前他们就这么在机场门口拥抱，还是引起了一些路人的驻足侧目。为了避免更大规模的围观（这有一定概率导致Chris工作量意外增加），也为了让Wardo平复情绪，他们并没有立即从机场回转，而是选择在机场附近沿河的公路大桥上随便走走。
Wardo回过头来看他。
“我是说，或许我们可以去吃点东西，现在已经……”Mark摸出手机看了看，“12点17分。”
——Yes，完美的午饭时间。
“…Mark，我得去见我哥哥，我的行李在他那儿。”Eduardo看起来情绪稳定了不少，只眉头仍微微皱着，眼神浮浮沉沉——Mark知道那是Wardo正在思考着什么的状态。
“行李？”Mark走上前一步，下意识拉住了Eduardo的手。
他被自己这个动作惊到。他其实并不是个喜欢主动与他人发生肢体接触的人，但自从拥抱后，他似乎发现了一个被他忽视许久的事实——主动并没有那么困难。
Wardo看着自己又被抓住的手腕。
“你别告诉我你还是要走，你才答应了的你会留下来和……”
“不。”Eduardo摇摇头，“我……”
-他为什么要摇头？是又要反悔吗？！为什么要拿行李？Wardo的哥哥？难道是他的哥哥让他离开吗？他哥哥是谁？几个意思？
Mark看着摇摇头想继续开口的Eduardo，大脑CPU飞速运转。
-不行，不能让他开口。
“Have you ever hated me？”Mark突然抓住脑中一闪而过的句子打断Wardo的话头，“……或者我该问，are you still hating me？”
Mark深知这不是个开诚布公的好时机，时间不对地点不对情绪不对一切都不对，应该等Wardo完全调整好心态再和他谈，至少也应该先吃点东西，他看起来有些苍白。可Mark此刻无法从脑中翻捡出更有力的话来表达挽留，他只知道他决不能再让Wardo当着自己的面反悔。
“hate？”Wardo怔怔然看他，像是一时没听懂他的问题，可回答却并没有丝毫犹豫，甚至尾音还带了点惊讶的上扬，“No.”
他挣开Mark的手，后退了一步靠在栏杆上，风吹起他的头发，几乎遮住了他的下颌骨。
Mark有些思维跳跃地想：Wardo的头发长了不少。
“我并没有恨过你，Mark。”他揣在卫衣口袋里的手偷偷动了动，隔着柔软的衣料贴上平坦的小腹，如果不刻意回想，他几乎要忘了那儿还嵌着两道伤疤。
“……这不是你的错，是我自己的选择。”话音未落，他又似乎像被自己的回答烫到一样，突然回过神解释，“我是说，哪怕是在诉讼期，我也并不恨你。”
“可你完全有这个立场和理由恨我。”Mark停了停，回忆着当初Eduardo的用词，“关于股份稀释和除名的做法，我确实设计了一场伏击……”
Eduardo贴在自己腹部的手指一缩。
“我不知道怎么说……但如果是现在的我，我会提前告诉你我的想法，三年前我……”Mark垂下眼，他不习惯示弱，在他的字典里示弱等同于认输。
他像个有表述障碍的孩子，“……我觉得你不理智，责备你落后于Facebook的发展，没有展示出你作为哈佛投资协会主席该有的专业素养……”
Eduardo抿着嘴看他，这些三年前足以令他恼羞成怒的话，在三年后终于失去了能将他击败的效用，“你是对的，我确实不适合做Facebook的CFO。三年前我就该承认的。”
Eduardo也终于发现了这样一个事实——承认同样并没有那么困难。
“Wardo，”Mark注视着Eduardo的眼睛，“在这些之外，我没有告诉你的是，我在害怕。”
他学着Wardo也靠在栏杆上，“你没能预料Facebook的发展前景，我也是。如果不是Sean和天使投资，我同样不敢设想它能创造多大的价值。”
“你不必这么说……”Eduardo看起来并不相信Mark的话。
Mark面向Eduardo的侧脸显出个浅浅的酒窝，那让他看起来放松不少，“Wardo，你还记得我第一次告诉你有关Facebook的灵感时，你说了什么吗？”
Eduardo顺着Mark的话回想，“我说了什么？”
“It’s cool.”Mark侧过头正视他，“你说那很酷。而这，正是我的初衷。我就想造个很酷的东西，别人想不到的、远比这世界上的已有创造更酷的东西，它会影响每个人的生活，它深刻我的烙印，‘It will be...’”
“Exclusive. “Eduardo恰时开口，声音刚刚好与Mark重合，像预演过无数次的二重唱。
Mark赞赏地笑了。
“你看，Wardo，你总是那么了解我。用Chris的话说——”
“‘天生的盟友’。”
Eduardo瞬间想起三年前。
没错，在时间的起点故事的最初，在Facebook还是个带着定冠词的新生儿时，在谁都没有概念和经验的探索路上，我被你的想法吸引，你又刚好需要我的支持，then—“let’s do it.”
这让被任命为the Facebook之口舌的Chris忍不住对着Dustin指点江山：
-盟友，Dustin你品品，这就是天生的盟友啊！我能给的和你想要的刚好契合……
嚼着twizzler的当事人Mark经过，赏脸亲自批注：
-What a coincidence.
听到声音的Eduardo探出头来，Mark，你在说什么？
Mark耸肩，nothing，摇了摇手里咬了一半的红色蜡条又问，你要来点儿么Wardo？新出的柠檬水口味，虽然我觉得吃起来和草莓的没什么区别。
噢得了吧Mark，你拿的还是红色的，我告诉过你新口味在左边的柜子里……
Eduardo轻轻摇头抽离开突至的回忆，笑了笑不置可否。
“……至于Facebook未来能创造的经济效益，说实话那并不在我最初的考虑范畴内，直到Sean和后来的天使投资。”
“是。我当时的投资眼光确实不够长远，”Eduardo点了点头，目光放得深沉又释然，“我得说，Facebook能有今天，多亏了Sean的大胆和坚持。He is a genius.”看了Mark一眼，“就和你一样。”
“so我也不守时还喜欢一次和两个以上的未成年女孩厮混？”
“come on, Mark……”Eduardo忍不住笑开，大大扬起的嘴角让他的脸颊鼓起一点弧度，是很小孩子的笑法。
“好吧他的确是天才。这也是我欣赏他的原因。天才又自信。”Mark几乎要被Wardo的笑晃了眼，“你可能不知道，在去见天使投资负责人的时候，我几乎紧张地没办法好好说话了，那实在不是我擅长的领域，在办公室里等着的一分钟简直比连续30个小时写代码还让我难以忍受，尤其在后来得知你把银行卡冻结了的时候……”
“Sorry，Mark，我那时……”
“不不不，我并不是想听这个，Wardo，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的感受，仅此而已，”Mark看着他，“……所以你知道了，我并没有我自己想象得全能，Facebook发展得太快，让我高兴也让我害怕，我说你被落下了，其实我自己也是。”
Eduardo脸上的笑意渐渐敛去，他不知道Mark还会说出怎样的话来，这似乎与他想象的不一样。
“我创造Facebook时并不严肃，而它成长为极具商业价值的the social network，也并不在我预料。是Sean引导了我，让我不会被已经成为一个商品的Facebook落下。”
Mark站直了身体，“可我忘了要引导你。”
他做了类似于自嘲的表情，那不是他习惯的情绪，因而这一表情显得有些怪异，可Eduardo看懂了其中的情绪。
“所以Wardo，你不适合做Facebook的CFO并不是你的能力不够，而是忘了它已经不是我们最初创造的那个‘酷酷的东西’，也就不能再用所有者的态度去面对它，而该像面对一个商品一样去评估它操作它。”
“可遗憾的是我没能做到。”Eduardo接过话头，“Facebook于我同样意义重大，所以在Sean出现后，我无法正视Facebook的发展……你是对的，Mark，被个人情绪占据的我对于Facebook来说，确实是危险的存在。”
他似乎叹了口气，“现在想想，百万会员日那天，我虽然表现得出离震怒，但我的直觉早就已经明白，我将被抹煞。”
“这也是我从头到尾最后悔的事。”Mark终于用上了“后悔”这个词，他看起来严肃极了。
“Wardo，默许了唯独稀释你的股份，纵容了Sean对你冷嘲热讽，我都可以用回击你的不理智、保全Facebook的发展来解释，但从发行人栏撤去你的名字，我得说，那是我做过最后悔的事。”
Mark微微仰头，好让Wardo修长的身影全部倒映在自己眼中，而Eduardo专注的眼中同样映出了Mark的身影。
“我总是觉得，因为你会是Facebook的CFO，所以一开始我才会把你的名字写进发行人栏里。但事实是，没有你最初的支持，可能Facebook只是一堆无人问津的代码，就像我一样，nobody。”
“我把你写进发行人栏，是因为你也是创造者之一，这不会因为你做不做CFO而改变。关于这一点，我花了很久才想明白。”
Eduardo眼中mark的轮廓开始模糊起来，这让他一边使劲瞪着眼睛，试图让自己的视线恢复清明，一边默默祈祷着Mark能停下来——他直觉Mark接下来的话可能会让他再度陷入混乱情绪的深渊。
可Mark向来不善解人意，他依然不停地说下去。
“我不止一次在心里痛恨过你的不理智，可事实上，三年前的我也同样被情感打败。我把你抹煞，是我做过最愚蠢的事。”
“为什么？”Eduardo的声音有些断续，像是开口艰难，连呼吸都放得很轻，“…Mark，是什么让你不理智？”
Mark走近Wardo，直直望进他眼里，Eduardo腰抵着栏杆，梗着脖子不让自己逃避Mark近乎凌厉的目光。
-避而不谈不是真正的move on，Wardo，你总得面对。
Felix的声音飘忽而过。
“Mark，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？”Eduardo的声音更低了些。
Mark没有说话，视线幽幽地从他的眼睛转向鼻子，又逡巡而下停在嘴唇，Eduardo因刚说完话而没有完全闭合、露出一细行牙齿的嘴唇。
Mark目光一闪，睫毛垂下的瞬间，已经揽过Eduardo的后颈，朝着那两片饱满的唇吻了上去。
浅尝辄止后放开，像是在等待对方的反应，可Eduardo甚至来不及做上一个表情，Mark又再一次倾过头来，直接用舌头抵开了他毫无防备的齿关。
唾液交换间，Eduardo按住了Mark的手臂。
Mark只能听到Eduardo含混着叫了声他的名字。
就像……曾经出现在他几乎能以假乱真的wet dream中的声音一样。
发颤的，黏糊的，甜腻而惊慌的。
“……Mark?…what…are you doing?”
以一个短暂吮吸作为结束，Mark终于放开了Eduardo。
“因为喜欢。不理智是因为我喜欢你，而我自己却不知道。” Mark伸手去擦Eduardo嘴角边的水渍。
“Wardo，我tm三年前就喜欢你了。”
“赤鸡赤鸡，啧啧啧……”Dustin转头问Chris，“话说，Mark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说话的？”
“变得？”Chris一边密切关注着网上有没有人不小心拍到些麻烦的东西，一边反问。
“什么意思？”
Chris冷笑，“你开玩笑呢，Mark心理学白学的？”
Dustin张了张嘴，“……可他不是社交障碍么？”
Chris冷笑x2，“也就看他愿不愿意了，再说你什么时候见过他对Wardo社交障碍了？”
“…也、也是。”Dustin合上下巴，“话说当初还是Mark主动搭讪的Wardo……”
大意了。
Dustin抬抬眉毛，“hey man，不如我们来打个赌吧，我赌Wardo这回要常驻加州了。”
——TBC.
——以及……下一更摊牌_(:з」∠)_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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