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锈歌

佛系复健。常驻极圈。总掉时泪。

【TSN/ME】How are you?|别来无恙(4)

Mpreg/真·私设如山。

本次更新是古早风味的破镜重圆,写完觉得还挺甜(?)

4.

Mark不可能相信Eduardo的话。尤其是换完衣服Eduardo就提出了要离开,像是无法再忍受与他呆在一起,离开时甚至可以用落荒而逃来形容。而在此之前,Eduardo并没有显示出任何对他的排斥。

好吧,至少看起来是这样。

“我发誓我并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。他身上突然多了两道挺严重的伤疤,而我只是想知道他是怎么受的伤。这很平常。” Mark无奈摊手,他看起来又无辜又困惑,“我总觉得…我不知道……我好像错过了一些很重要的信息。”

“我就知道会这样,Mark,我就知道你迟早会搞砸。”Dustin瘫在沙发上望天花板,“Wardo太平静了,他看起来毫不介意三年前的事,可我们甚至没有正式和解。这不是什么好现象。”

“Why?”Mark转头去看Dustin。

“……I don’t know.只是这么感觉。说真的,要是Wardo还对我生气我可能会更好受些。”

“可能……”Chris的声音从Mark手机传来,他送Eduardo回酒店后依然选择回到公司,这会儿正在路上,“可能那样才更像朋友吧。I mean…不生气可能是因为真的不在乎了。”

Mark看着手机,“……”

“不可能!”Dustin跳起来冲着手机喊,“Wardo明明和以前一样关心我们,他都知道我们改用了新园区,他还看了Mark的采访!如果不在乎为什么要关注这些?”

“他关注的是Facebook,Dustin。”Chris似乎叹了口气,“关心我们,和关注Facebook是不一样的。”

听到这句,Mark不由地眯了眯眼。

“我不觉得这两者有什么区别。Chris,你不能因为Wardo没有像以前一样询问你的情感动向就觉得他不关心我们。”Dustin几乎要生气了。

“是的,他不仅没有询问我的情感动向,也没有‘像以前一样’调侃你的身材管理问题。Dustin,你得明白,我们是在说……”

“有。”Mark突然开口打断了两人的话。

怎么可能没区别。没有人会比他更能看清这其中的区别了。

三年前他总觉得Wardo实在不像个搞经济的(虽然他的天赋与成绩都足够优秀),他的个人情感总是能轻易赢过商业考量,无论他本意是不是为了Facebook好。那太危险了,他该是属于华尔街的,而一个注定要在华尔街大放光彩的Mr.Saverin最需要培养的素质是绝对理性和利益至上,而不是那该死的丰沛的私人情感。

Mark还清楚地记得那个他忘记去机场的雨夜,看着裹了一身寒气敲开门,头发、脸颊甚至连眼睛都湿漉漉的Eduardo时,Mark觉得自己突然都有点痛恨了:为什么不能公私分明呢,Wardo?你这样怎么去征战华尔街?你的专业素养呢?Wardo,为什么我看不见最初的那个你了?

——Wardo,你到底怎么了?你不该是这样的。

关于三年前的这一疑问,加州雨夜的Mark不明白,百万会员的Mark不明白,疲于诉讼的Mark依然不明白。

直到这一刻。

“Wardo终于是个合格的商人了。况且合同事件也过去三年了。”

Mark对着手机耸了耸肩,“That’s all.”

“……”Dustin和Chris不约而同地沉默。

只剩Chris车里的音乐依然透过手机听筒传来。是木吉他刻意缓慢地拨弄,夹带着电流的声音,喑喑哑哑的女声,不喧宾夺主,却莫名寂寥。

“……Mark,”Chris突然开口,“其实,move on并不是什么坏事。如果Wardo自己这么希望的话。” 

回应他的是重新恢复面瘫的Mark。

Dustin看了眼Mark,欲言又止,止言又欲,最终还是没忍住,“好吧好吧,就算你们都这么想,可我有感觉,Wardo并不想move on。”他重新瘫回去,把脚交错着挂到沙发背上,这是他的经典pose。

“我认真的,我能感觉得出来,Wardo还在乎我们。虽说过去了三年,他肯定有了改变,但他总还是Wardo,Wardo总是心软的。”

Mark看向Dustin。

“Wardo对谁都可以不care,对他的朋友绝不会。而我们依然是他的朋友。”Dustin感慨着,察觉到Mark的视线又转头,“尤其是你,Mark,虽然你们俩都没承认过,但我们都清楚,Wardo对你是不一样的,”停了停又加了句,“你对Wardo也是。”

“Dustin……”Chris在手机里咳嗽了声。

“Mark,关键不在于Wardo。如果你想,我不认为Wardo会不在乎。”

Dustin指了指Mark桌上看起来很是老旧的笔记本,“我给你写了个小玩意儿,可以实时了解Wardo的动态,”他又拿出手机看了眼,“oh,最新消息,Wardo的护照号刚刚订了今天中午的机票,加州飞新加坡。”

“!!!What???!God!Dustin你这是违法的!你tm快给我删了!我马上到!……”Chris似乎按了按喇叭以增强自己的存在感。

Dustin无视Chris的嚷嚷,只管闲闲看着Mark,“航班是中午12点10分,现在已经快10点了,除去值机的时间,再去掉去机场的时间……”他看了看手表,“Mark,你只有不到10分钟可以犹豫了。By the way,在我们讨论Wardo到底还关不关心我们的时候,他的手机定位已经在靠近机场了。”

 

Chris冲进办公室的时候,Dustin正在跑步机上苟延残喘。

“??”Chris气还没喘匀,“关,关了没?”

同样气喘吁吁的Dustin抹了把不存在的汗,“没,没关。放心,不会出事的。”

Chris伸长脖子四处张望,持续结巴,“Mar……Mark在哪?”

Dustin同样结巴,“机、机场。”

“……”撑着膝盖喘气的Chris呆滞了一秒,反应过来终于笑开。

他伸了个懒腰,长舒一口气,拍了拍Dustin玉米秆一样的手臂,“真有你的。”

Dustin连滚带爬下了跑步机,反手也拍了拍Chris,“你也不错,伙计。”

今天的Chris & Dustin也是计划通√。

 

Eduardo直到坐在候机大厅才真正冷静下来。他喝了口刚买的热茶,叹息似的自言自语,“It’s okay, Wardo, everything will be okay.”

声音轻软,带着点哄骗意味的黏糊糯意,那是在模仿他的母亲。

他无法克制地想起他的母亲。

在他最痛苦的日子里,陪伴他最多的就是Saverin夫人的这几句话,有魔力似的带给他宁静和安全感。

等他稍微好一些了,便是仿佛没有尽头的逃离。他曾经陷在自己划定的怪圈里走不出来,心理医生告诉他,如果心理上无法逃离,不如先从身体开始。

于是他选择放逐。

从南到北,从冬到夏,他几乎走过了所有人迹可能到达的风景,没有通讯保持联系,也没有相片留做回忆,只是投入地跋山涉水,甚至于几乎忘了自己是谁。

只是一个没有目的地的人。

等到夏天过去,天气又开始变凉,却不再是他不能承受的温度了,他才自行结束了这趟旅行,带着风尘回归Eduardo Saverin的生活。

感谢大自然——重回都市后的无数个深夜,他都这样由衷感叹,生而为人,本就受自然馈赠良多,无以为报的同时,还要向其索取对痛苦的救赎——那些龟裂的土地,细软的沙砾,湿润的海风,断裂的山谷,嶙峋的冰原,还有悬崖背后的野花,草原尽头的落日,丛林深处的山泉……所有这一切,终于缓慢且无声地救赎了陷在痛苦泥沼中的他。

然后他开始回拨停滞的事业齿轮。他在新加坡建立了新的公司,把封箱在大学回忆中的技能一项项重新翻出,从刚上手时的陌生忐忑到如今的得心应手,他终于走回了给自己预定的路,并且一如最初所愿——他现在无疑是个成功的商人了。

只除了再不主动提及的加州和Facebook。

是哥哥的电话率先抛出了契机。Eduardo犹豫过要不要回到加州,却没犹豫过要不要参加哥哥的婚礼。他的回忆绊着他的过去,却不该绊住他的未来。

最后就这么轻易来了加州,也就这么轻易重逢了……他的朋友们。

回忆至此,茶已半温,口袋中的手机发出震动。

“bro?”

“Wardo,我们需要谈一谈……”

 

Mark最终赶到机场时,距离Wardo的航班起飞只有20分钟。

该死的堵车。

所幸还来得及。

在他的预想中,他可能需要跑遍候机厅,才能找到或许因为上厕所or买水or别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事而迟迟没有上飞机的Wardo,而不会幸运地就在机场门口见到等着他的Wardo(别问Mark为什么笃定最终结局一定是他找到了没上飞机的Eduardo,他就是有这种莫名其妙的信心)。

然而世间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,啊不对,是世间总有巧合,命运总有捉弄。

从来没觉得自己幸运的Mark Zuckerberg人生第一次觉得自己可能的确如世人形容的那样,是被幸运女神亲吻过的孩子。

——还穿着他给的卫衣和运动裤的Eduardo背着包正向他走来。没错,就是那件胸口印着Facebook硕大logo的品味堪忧的卫衣。

“War、Wardo?!”Mark脚下一个打滑,差点刹不住车直接撞过去。

Eduardo抿了抿嘴,像是想说些什么却又没组织好语言的样子。

Mark心中某个角落一动,牵连着四肢神经,控制着他向前跑去。

在Mark因跑动而摇晃的视线里,Eduardo一双明亮的眼睛瞪大了些,像是被他奔跑的行为惊到。

下一刻,Eduardo望着他的眼睛瞪得更大了,“Mark?”

Mark顺着Eduardo的视线望去——oh,原来是自己的右手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。

紧紧的攥着那种。

Good job。

Mark平复了一下呼吸,“Wardo,你反悔了,你说了不会反悔。但没关系,”

“我不……”Eduardo想说话,但Mark没有给他说下去的机会。

“听我说Wardo,你完全有权利反悔,好吧我承认,我们根本没有打算开什么party,那全是借口。”他突然顿了顿,继而重新开口,语速依然飞快,“是我编的借口,我不想让你回新加坡,我想要你留在加州,和我们在一起,像以前那样。”

Eduardo目光闪烁了一下。

Mark难得敏锐地捕捉到这一细节,突然地福至心灵。

他伸出插在衣兜里的左手,花了0.01秒思考是拉Wardo的另一只手腕还是……

……去你的手腕。

Mark眼中一道精光闪过,选择让左手绕过Wardo的手臂抚上后背,再按向自己的身体——那是一个拥抱。

Eduardo浑身一震,却没有挣开来自小个子Mark的强行拥抱,还是完完全全环抱住自己的拥抱。

“我是说……我猜我可能错过了些什么,可能还是非常重要的事。如果你愿意告诉我,那很好,如果不愿意,那也没什么,我可以等。”

Eduardo眨了眨眼睛,垂着的手指一动。

“Wardo,留下来,stay、stay with me.”

以语速上天著称的Mark开始结巴,仿佛一鼓作气突然竭,但他舔了舔发干的嘴皮,依然固执地继续说道。

“……Please.”

——Stay with me.

——Please.

Eduardo手指一颤,闭起眼咬紧牙也无法克制鼻腔的酸涩。

他又一次落下泪来,在谁都看不到的角度。

察觉到怀中人的颤抖,Mark眼中困惑更甚,但奇怪的是,他的心却慢慢安定下来,带着来源不明的痛苦——那一刻,他确定自己正在感受Wardo未能宣之于口的痛苦。

或许也正是他迟到的感同身受。

“……asshole…Mark,你真是个混蛋。”

Eduardo终于松开攥进手心的手指,缓慢地回抱住Mark。

 

——TBC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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