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TSN/ME】How are you?|别来无恙（3）
Mpreg/真·私设如山。
ooc不是我的错，我控制不住我敲键盘的手（。
3.
思念是真。
Mark看着酒店旋转门渐渐开启，从门内向他们走来的颀长身影无比熟悉。
一样走起路来会有不明显的踮脚，一样习惯把左手揣在风衣口袋里，一样点头示意时会下意识抿一抿嘴。
如果不是戴了眼镜，Eduardo几乎与三年前在门口等他时没什么区别。
Mark自己也没有意识到，他对于Wardo的记忆竟然这么清晰。还没等他调整好微笑的表情，眼前一晃，Dustin已经先他一步扑了过去。
“oh—man！”猝不及防被抱了个满怀的Eduardo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。
Dustin狠狠拍了拍Eduardo瘦削的肩膀，“总算见到你了，Wardo！”
Eduardo微微俯身，也拍了拍Dustin的后背，“yeah，I’m here.”
抬头看，是提着纸袋的Chris正向他走来。Dustin退开些，把Wardo的拥抱让给Chris。
“……3 years，Wardo。”Chris松开Eduardo，忍不住感慨。
“I’m sorry.我该早点回来的。见到你们真好，and…”他主动错开目光去看几步开外的Mark。
“Morning，Mark。”
Mark下意识在车轮胎上踢了踢了后脚跟，双手插着卫衣兜走上前。
“……Morning，Wardo。”
Eduardo循声看了眼Mark脚上的帆布鞋，不自觉歪了歪头——竟然不是棉袜配凉拖。
“Espresso。和以前一样。”Chris把纸袋里还热着的咖啡递过去。
“oh Thanks.”
Eduardo接过咖啡朝Chris比了比，抱歉地笑，“…well，事实上我已经很久不喝咖啡了。”
思念是真。隔阂也是真。
“……”
Chris转头去看依然面无表情的Mark，Dustin也是。
突然的安静让Eduardo捧着咖啡的手指有些无措，他意识到自己可能要把这场谈话搞砸了。他主动走近沉默三人组，靠在车门上，假咳了声转移话题，“所以你们几个一大早出现在这里是想做什么？party不是定在周一么？”
“er…是周一没错，” Chris把咖啡袋对折又对折，像在努力搜索词汇，“不过我想在周一之前，我们应该先…umm……”他看向Dustin。
接收到求助的目光，Dustin立马接话，“就是说，我们需要……Mark，我们需要什么来着？”
“party的主题。Right，我们需要讨论一下主题。”Mark看向Eduardo，表情严肃地像在公布一个内部会议通过的重要决策，“Wardo，你没有回复我的短信，考虑到你可能没有看到我的消息，我们还是当面谈比较好。”
“嗯哼？不是你们打算开party的吗？我以为我只需要到时候到场就行。”Eduardo假装没有看出强行解释三人组的窘迫，依然饶有兴致地追问。
“……”
“…好吧Wardo，是我的主意。”Dustin自暴自弃地举手，“万一下周你反悔了，我就见不到你了。当然是主动来找你比较保险。”
Eduardo无奈地笑，“so，你们突然跑来，只是为了确认我不会反悔？”
他主动开车门坐进去，又扒着车窗探出头来看向浑身写满不自在的三人，“听说上个月你们投入使用了Facebook新园区，不打算带我去看看？”
Chris与Dustin相视一笑，默契地坐进车里，把后座的空位留给Mark。
“Not you。”
最后上车的Mark说了句什么，Eduardo似乎看到，但电话在这时接通，夺去了他的注意力。
“……Marina，是我，我把看过的文件都发到你的邮箱了，对……不，不用订，我还得在加州呆上几天……okay，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。Thanks，bye。”
“We.”Mark与Eduardo并排坐着，轻声说了句。
“什么？”Eduardo看向Mark，眼神一如记忆中的清亮而专注。
Mark摇摇头，“没什么。”
Facebook新园区距离Eduardo住的酒店只有不到20分钟的车程。
下了车，Mark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，飞快地塞给Eduardo，“通行证。”
Eduardo接过——小小一张磁卡躺在手心，白底蓝字分两行写着“the Facebook/Eduardo Saverin.”
对比Dustin和Chris刷的卡，似乎有些不同。
Eduardo眯着眼想了会儿没想出什么名堂来，随后放弃找茬，刷卡进了新园区主楼。
令他惊讶的是，主楼并不像他想象的那样恢弘大气，原木质地的装潢随处可见。
“God.”Eduardo挑了挑眉，忍不住开起玩笑，“虽然可能不太合适，但我还是想问一句，Facebook最近是面临了财政危机吗，怎么只装修了一半就停了？”
Dustin脚步一顿，“嗯？没有。不过Wardo，你不喜欢这个风格吗？”
“当然不是，”Eduardo抬头研究能透进阳光作为室内采光的天花板，“这个风格让我觉得很亲切，很大自然，我当然喜欢，但Facebook的办公楼用太多自然元素的话，看起来可能……”他斟酌了一下用词，“……可能不够酷？”
“Mark说希望Facebook的办公楼让人有未完成感，就像Facebook本身存在的意义，以及持续不断为它‘续电’的员工一样——”
“——为了完成连接全世界这一使命，还有很多工作需要去做。”Eduardo迈上一级台阶，接上Chris的话。
走在最后的Mark停了停，看向Eduardo背影的目光中有毫不掩饰的讶异。
像是察觉到身后的注视，又像是习惯性寻求一个肯定，Eduardo转过头来，“……我记得你在采访里是这么说的，也许是我记错了？”
Mark摇头，“不，完全正确。”他看起来似乎有些得意，“Eduardo Saverin，得分。”
爬上半层台阶后搭乘健身房一侧的电梯，就能直达顶层，这儿是新楼最特别的设计——屋顶花园。
“wow——”Eduardo惊叹，“说真的，我真没想到你们会把楼顶建成花园，crazy.”
他走到围栏处远眺，风吹乱他额前的碎发，让他回头时不得不半眯着眼，但笑容却依然很惬意，“这看起来就像在海边度假。”
“没错。”Chris拿出几罐啤酒扔给Dustin和Mark——用Kirkland的传统派发方式。
“Wardo，接着——”
突然被cue的Eduardo一怔，等反应过来要抬手去接呈抛物线朝他砸来的啤酒罐时，已经晚了一步。
啪——
“Wardo！”Dustin的声音传来，捏着啤酒罐的Mark随之腾地站起。
啤酒罐擦过Eduardo的手肘砸在围栏上，随后掉落下来，在毛毯一般的草地上滚了滚，停在他皮鞋旁。
“Christ……”Eduardo大大松了口气，“幸好没扔出去，高空抛物可不是闹着玩的。”
同样被吓了一跳的Chris在太阳穴边比了个敬礼，“my fault。”
“没事。”Eduardo捡起啤酒罐拍掉上面的草屑，“look，毫发无损。”边说边去抠拉环，然而下一刻——
“oh shi——”
啤酒裹着泡沫冲出开口，十分不客气地全喷在了Eduardo胸口，并顺着衬衫一路往下淌，甚至洇湿了裤腰。
他甩甩手指上的啤酒沫，苦笑。
“好吧，看来并不是毫发无损。我想你们谁可以借我一件替换的衣服？”
试问Facebook办公楼里什么没有？tan90°。
拿着Mark递过来的一套卫衣走进更衣室，Eduardo扫视了一圈边脱衣服边想，这是时刻准备着让自家员工在办公室解决睡眠需求吗？
啧，万恶的Facebook。
天气并不算很冷，尤其在主楼室内，但被啤酒打湿的衬衫衣料牢牢吸在皮肤上，让脱了风衣的Eduardo不由地打了个寒颤。脱下衬衫和西裤，伸手抖开卫衣，他才发现这大概是Facebook文化衫——硕大的插兜，硕大的logo。
啧，品味堪忧的Mr. Zuckerberg。
“Wardo——”
刚把头套进卫衣领，Eduardo就听到门把转动的声音。
是Mark开门走了进来。
“我拿了毛巾，你最好先擦……”
“wait！”Eduardo突然想起什么，慌了手脚捂着肚子直往后退。
可是越慌张就越做不好事，情急之下，他绊倒了转椅，整个人打滑着跪倒在地，偏偏半套进卫衣的手还下意识想抓些什么来保持平衡，于是又不可避免地带倒了桌角的杂物盒。
“……”
一阵混乱动静后，还抱着毛巾的Mark就看到自重逢起就始终保持体面的Wardo狼狈地坐在地上，衣不蔽体（x），头发凌乱，望着他的棕色瞳仁里全是赤裸的慌张。
这情景让Mark瞬间晃了晃神：他似乎……在某时某地也见过这样的Wardo，狼狈慌张，似乎在害怕着什么。
但也只是刹那的恍惚，因为在Eduardo摇摇晃晃站起来的时候他注意到一个更令人疑惑的细节——在Wardo下腹处交错着两道长而纠结的伤疤，颜色不算很深，看起来不是新伤，但在周围细白的皮肤映衬下，便格外扎眼。
“Mark？！怎、怎么了？”Eduardo边站稳边迅速地拉下卫衣，甚至来不及喘一口气。
Mark微微皱眉，他把毛巾递过去，“Wardo，你肚子上的伤疤是怎么回事？”
Eduardo接过毛巾，胡乱往身上擦着，听到这话动作一僵，避开了Mark的目光。
“你受过伤？”
“……不是。”
“那么是做了手术？”
“……”Eduardo侧身套上了运动裤，他像是想笑一笑，但最终只摇了摇头。
Mark脑中有了不好的想象，“你说你生病过，器官移植？”他走近几步，拉住了往门口走的Eduardo。
Eduardo回头看他，脸上终于找不出一丝笑容，甚至连声音都有些低哑了，“……不是。”
“那么告诉我，Wardo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？这不是一般的伤口会留下的伤疤。我知道你有事瞒着我，从撞见你的第一面起我就有感觉。Tell me, Wardo, everything。”
他紧紧盯着Eduardo。
因为三年的分离与隔阂，从重逢起，他便给自己和Wardo划了安全距离，如履薄冰一样维持着互不冒犯的表面和谐，可这终归不是他。对于他愿意放进眼里、值得他花费精力的人事，他向来都有鲜明的攻击性。占有或者抛弃，只存在二者之一。留有余地的试探从不是也永不会是他的风格。
“Tell me.”他又向前走近了一步，这让他几乎能感受到Eduardo不稳的呼吸。
可Eduardo仍然只是摇头，“nothing.我没什么瞒着你。”
Mark开始有点气愤了，他不明白堵在他心口的憋闷是怎么回事，他只知道在他眼前一晃而过的两道伤疤像刻进了他脑中，让他随便想点什么都觉得太阳穴发痛。
Eduardo忽视了从膝盖处传来的因为摔倒产生的疼痛，却无法忽视手腕处被Mark钳制的疼痛，他深深吸了口气，“Mark，冷静下来，我没什么瞒着你，这伤疤不过是一个意外。”
他努力挤掉脑中冒出的破碎回忆，带血的被褥，走形的躯体，满是消毒水味的房间，刺眼的手术灯，撕裂一样叫嚣着疼痛的下身，还有来不及张开去感受世界就已经发紫的小小手指。
Kitty。
“……对，意外。”Eduardo闭了闭眼，克制住想要流泪和颤抖的潜意识，终于直视Mark的眼睛。
“我出过一次交通事故，这就是当时留下的伤疤。就是这样。”
他拂开Mark攥在自己手腕上的手，松了口气似的，“走吧，我听见Dustin的声音了。”
Mark看着Eduardo宽大卫衣下伶仃的后背，嘴角绷成一条线。
——TBC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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